馬家夫婦果然來鬧了，大夫人垂首立在老夫人面前，微微皺眉。

“你辦事最是周全，這次怎麽叫人發現了？而且還是在京城動的手？”老夫人寒聲問道。

“本來已經是萬無一失，可不知為何後來又來了一批人，還叫那夫婦撞見了，誤以為是鎮國公府的人。”大夫人道，這件事本來是萬無一失的，她打算把馬榮引出去然後再處置，誰知他竟被殺了。

正說著，大老爺鄭國安走了進來，外面的事他自然也知曉了。

進屋後，看了看大夫人，未曾說什麽，只是朝老夫人行了禮，才道：“那對夫婦兒子已經叫人帶走了。”

“官府的人帶走的？”

“嗯，兒子另外找了個死刑犯頂了罪，這兩人往後都不會再來鬧事了。”鄭國安處理事情歷來雷厲風行，不會像老夫人這般畏首畏尾。

老夫人看了看他，又道：“那這馬榮，到底是誰所害，是不是有人故意要對我們鎮國公府動手？”

鄭國安也想不通，但卻只道：“母親放心，這件事我會再去查，明日便是新年，應當不會……”

話未說完，外面小廝白著臉跑進來便跪在了地上：“老爺，出事兒了，那馬家嬸子撞咱們門口自盡了。”

“什麽！”老夫人蹭的一下站了起來，明日便是過年，今日就有人死在門口，這年哪能還過得下去。

鄭國安讓大夫人安撫老夫人，自己則是迅速帶著人出去處理了。

蘇拂坐在暖閣裏，聽著曉春聽來的話，只垂著眸子不知想什麽，曉春幹脆拿了手帕坐在一旁繡著，前頭剛提拔上來的三等小丫鬟晚月喘著氣跑了進來，笑嘻嘻道：“九姑娘，四皇子又送了東西來了。”

蘇拂倒是習慣了，他喜歡送，她便收著。

一下午夕顏院倒是安靜，聽說前院卻是鬧了個天翻地覆，官府的人姍姍來遲，拖走了屍體和馬家大哥，只餘下圍觀的人暗裏指指點點，左右鎮國公府今年這個年是過得不痛快了，就連大年三十這天的團年飯，一個個也是各有心事，吃過飯後便都散了。

蘇拂從前院慢慢往回走，今兒又下了雪，地上蓬松鋪著一層，踩上去嘎吱嘎吱響。

主仆兩人正走著，忽然撞見鄭萱兒正在與人爭執著什麽。

“不是讓你小心些麽，怎麽還叫人撞見了。”鄭萱兒好似有些惱怒的在訓人。

那男子是個面生的，但穿著國公府下人的衣裳，許是才來府不久的。

“奴才也不知道怎麽就突然出現了一幫黑衣人。”

“你……”鄭萱兒氣急敗壞：“若是叫人發現了，這些事兒你自己去擔，否則我就把你們一家再攆出府去。”

蘇拂瞧了瞧側邊的小路，準備走小路離開，鄭萱兒卻也剛好發現了她，立馬沈了臉色懷疑的看著她：“你在幹什麽？”

蘇拂淡淡笑道：“剛好路過，見二姐姐在吩咐人，便打算悄悄離開，也省的打攪了。”

鄭萱兒瞧著她立在那兒，白皙略帶豐腴的小臉泛著紅，眼睛瑩潤，眼角微微上揚，好似帶著一股天生的媚意，心中鄙夷更甚：“那你可聽到了什麽？”

“只隱約聽到姐姐好似在訓下人，但具體的沒聽清，二姐姐怎麽了？”蘇拂自然不會傻到要承認。

鄭萱兒見此，也不多跟她多說，又瞪了一眼那小廝，便轉頭匆匆離去了。

蘇拂稍稍松了口氣，曉春卻道：“小姐，方才那小廝，好似之前跟著那馬榮一起去過琳瑯閣。”

蘇拂瞧見正臉時也認出來了，只是淡淡笑道：“這件事且不急。”只要真的是鄭萱兒殺了人，那這個把柄就一直都在。

她又往前走了一段，便聽到後面有笑聲傳來，沒等她迅速離開，後面的人便叫住了她：“九妹妹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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